[蔺苏]念兹在兹系列 之 君心我心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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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以电视剧场景为背景。


正文


转眼入春。


“并未随行?”梅长苏素来擅一心二用,此时却也停下手中笔,抬头盯住来向他回报最新消息的黎纲。


“是,”黎纲见他面上如常,但眉宇间迅速敛起一丝忧色,便知这情况在梅长苏与蔺晨原本的计划之外,赶紧详尽回复:“因是蔺晨少爷亲自坐阵,我们在南楚也人手不多,因此并未特意跟着这条线,是以待南楚使团进入大梁境内,才发现蔺晨少爷不在其中。”


梅长苏不语。


黎纲只好继续道:“童路不知琅琊阁在金陵的暗桩,晚上我会亲自去一趟。”他本想加上句劝慰,但又觉论起默契,梅长苏与蔺晨之间完全不容他人置喙,说出来也不过是苍白无力的一句话,便索性不说了。


梅长苏点点头,挥手让他下去了。他素知蔺晨办事有分寸,这江湖也很少有事让他难以自保,便重拾起案头文书,打算不再去想。可惜天不从人愿,半个时辰过去,他却一字也未看进。叹了口气,梅长苏起身走至廊下,负手观园,直至蒙挚前来拜访,他都在神游天外。


黎纲是极有眼色的,见天刚擦黑,便饭也顾不上吃,摸去了琅琊阁暗桩,带回对方收到的蔺晨传来的七个字:踏破铁鞋无觅处。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梅长苏似乎是懂了,心情轻快些许,晚膳也用得比平时多了那么一点点。


其实梅长苏也并未完全想清楚来龙去脉,但他知道蔺晨必是临时决定寻什么人去了,因为“得来全不费工夫”。且既有消息,便不是坏事。但在这局棋中,究竟还有谁是未出现在盘面上的棋子?梅长苏顺了一遍,觉得并无漏网之鱼。


“究竟是谁?”他盯着案头的梅花书签问,但那书签自是不会回答他的。这枚签乃由蔺晨亲手所制,将木片削得极薄,并无其他装饰,只在签头嵌入一朵梅花,正是除夕那晚蔺晨递梅枝与梅长苏时他所摘下的。梅长苏忍不住伸手拿起,在指间细细摩挲。


思考半夜无果,迷迷糊糊睡去,倒让他难得地梦到了蔺晨。往日若他独眠,总易噩梦连篇,若蔺晨在侧,又往往一夜无梦。是以梦见蔺晨于他算是新奇的体验。


他看着自己浑身的白毛,听闻门响,抬头便见蔺晨怀捧一大罐散发浓郁花香的黏稠液体,冲他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来来来,我新试制的沐浴剂,让我来把你洗成一个香喷喷的毛球。”他下意识就抬起手肘凑到鼻前闻了闻,觉得自己并不臭啊……


醒来的时候他还记得这梦里场景,于是躺在榻上回想了下后续。仿佛是他有反驳,但蔺晨坚持即使是一只毛球,也该是只风雅幽香的毛球。彼时他还未拔毒,还有林殊的体力和武艺,于是他与蔺晨在琅琊山展开了好一番追逐,最后蔺晨看实在逮不牢,便干脆把那大罐子朝他背后一砸,整罐液体泼了他一背,黏糊糊的,毛都纠成了块儿。蔺晨摇头晃脑:“这下你不想洗也得洗了吧。”


梅长苏忍不住笑了出来,黎纲就是在此时进来服侍他洗漱的,结果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水泼溅出来。


“宗主?”


梅长苏转头欠身:“哦,是该起了。”


黎纲见他神志清醒,面色如常,遂放下心来,也不敢追问他因何而笑,只扶他起身,照例顺便汇报早晨童路带来的数条消息,末了还碎嘴道:“你说这谢玉和谢夫人貌合神离这么多年,竟也无人觉察……”


若在平时,梅长苏对他发表这些没用的感慨要么及时阻止,要么左耳进右耳出,但今天许是心情不错,竟还跟着点评一二:“倒也未必完全是貌合神离……”话到一半,他突然怔住,少顷,莫名其妙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


黎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梅长苏明明听懂了他的话,还评论了,为何又要他重复?不过本着宗主的要求一定要满足,他只好犹犹豫豫地像个傻子般又说了遍:“这谢玉和……谢夫人貌合神离这么多年,竟也无人觉察……”


梅长苏点点头:“是了,蔺晨定是寻她去了。”


黎纲越发云里雾里:“谁?谢玉?谢夫人?不能吧?他们不都在金陵呢嘛?”


“夫人是夫人,但不是谢玉的夫人。”梅长苏看向黎纲,两眼灼灼放光,“这局里,小角色不谈,关键人物中除了夏江,都已在金陵。但夏江显然不在南楚。而除了夏江,其他人要么没夫人,如景琰,要么夫人也在金陵,如谢玉太子誉王。蔺晨会改变计划临时去寻,那必然是个重要,或者说,至少是个比较重要的人。但他不明说寻什么人,则是因为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把握还不到一半,所以不想误导。可如果这局里还有什么人能让蔺晨都没把握,那必然是个原本在局中,后来却消失了的人。这个人,除了夏江的夫人,还能有谁?”


黎纲听得头昏脑胀,再次为梅长苏的神逻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他相信蔺少阁主必然也有同样的神逻辑,所以梅长苏推出的结论一定是对的。




话说这厢,蔺晨走在通往大梁的官道上,连打了两个喷嚏,觉得肯定是他家长苏想他了。


原本扮完装神弄鬼的陈法师,他是打算送佛送到西,与使团一起去金陵的。可就在出发前一日,琅琊阁的暗线来报,在郢都近郊的一个小集市上发生了起骚乱,一群不知从哪流窜来的混混欺负一个卖杂货的年轻人,谁想那年轻人的母亲却是个会武艺的。这一点竟连她邻里都不知,显然故意隐藏多年。这还不算,因这女子并非南楚本地人,武功路数自然也非南楚所有,但据琅琊阁的暗线看,却也不像大梁那些花哨的江湖人,虽讲究快准狠,却又不似军人般只求夺命,倒像是捕快会用的类型,可比寻常捕快武艺又更高出许多。


蔺晨把几个要点在脑子里串了串,武艺不低的女子捕快,刻意隐藏武功,从大梁而来却又有胆识敢大隐隐于市,还有个成年的儿子,会不会是她?可她从庙堂江湖皆消失已久,蔺晨觉得他需要亲自查证才能放心。若不是便罢,若是的话,好好利用她与夏江的关系,倒能给梅长苏送个大礼。


为此,他留下来坐阵郢都,派暗桩去那村子不着痕迹打探的同时,因这女子事后便已搬家,他又另着精锐咬住其行踪,下了琅琊阁的最高密令。就这么过了一旬,才初初确定这女子果然就是夏江的发妻兼师妹。但蔺晨既知梅长苏全盘计划,自然明白此时还不是请她入局的时机,便给郢都暗桩下了死命令,务必盯牢,随时等他日后传信。然后才甩甩手,往大梁赶去。


也活该他倒霉,到达金陵这日一直淅淅沥沥下着雨,弄得蔺晨好不烦躁,浑身湿淋淋,翻墙也显得不够飘逸。但似乎老天还认为他烦得不够,本想着翻过墙就能看到美人儿,没想到美人儿是看到了,还一看就看俩……这倒也没什么,如果不是其中一个美人儿在对着另一个美人儿含泪诉离情的话……


蔺晨也不好突兀地出现,穆霓凰毕竟又是排得上琅琊高手榜的,所以他顿时屏气凝神,以防被发现。其实听墙角从来不是蔺晨的兴趣,但今天他突然就想在屋顶歇会儿,于是就这么听着。听来听去,无非是皇帝佬儿赶穆霓凰回云南,把穆青留下了。可这美人儿怎么说着说着,越发两眼含泪,说好的战场女英豪呢?蔺晨烦躁地想抽出扇子扇两把,又怕雨水弄花了扇面,只好作罢,想还是跳下去找吉婶要粉子蛋吧,这叙离情实在没啥好看。他正要转身,就见那另一位美人将穆霓凰拉入怀中,给予安慰。蔺晨暗哼了一声,跃下墙头,去了厨房。


黎纲正巧来看今日菜式,见蔺晨出现,先是一惊,然后就替他家宗主摆出一副被捉奸在榻的尴尬样。蔺晨心道,好大的出息!也不理他,径直去要粉子蛋,稀里咕噜吃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等送走穆霓凰,梅长苏看黎纲立刻一脸欲言又止地迎上来,蹙眉道:“怎么了?”


“蔺……蔺晨少爷来过了。”


“来过了?”梅长苏偏头看向门口,“又走了?”


“是。”


“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没说。”


梅长苏打量他片刻,笑道:“你觉得他生气了?”但还不等黎纲开口,他又继续道:“让吉婶从酒窖里把照殿红起出来。”说完,施施然回屋去了,一点不担心的样子。黎纲觉得自己又白操心了……


晚膳时饭菜一上桌,蔺晨就踩着点儿进了门,跟个猎犬似的一下就闻出了照殿红:“怎么?做贼心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说着在梅长苏身边一倒,端是坐没坐相。飞流瞪了他好几眼,都被他无视了。


“是啊,那你喝不喝?”


“喝,怎么不喝!你是奸还是盗,等会儿再说。”蔺晨说着就拿起一壶,直接悬空就要往嘴里倒。梅长苏拉住他:“伤胃,先垫点儿。”


蔺晨一笑:“哟嗬,你这是要来当我的大夫了?”梅长苏嫌他聒噪,塞了块肉进他嘴里。飞流见苏哥哥居然喂这个坏蛋,简直要气炸,重重地哼了一声,梅长苏又去安慰他。一顿饭磕磕碰碰吃完,梅长苏让黎纲把飞流哄出去了,便好整以暇地斜倚着,对蔺晨道:“说吧。”


蔺晨故作惊讶,瞪大眼睛:“不是该我审你吗?”


梅长苏笑着伸腿戳他:“别闹。”


蔺晨便敛了夸张的神情,道:“但这事我还是得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梅长苏点点头:“我今日再次与她说过了。”


“她要听得进去才好。”


“……”


“如果你对她有对宮羽一半狠心……”


梅长苏扫了他一眼。


蔺晨闭了嘴。他知道穆霓凰与宮羽对梅长苏来说还是很不同的,何况,就算梅长苏对宮羽那样狠心,宮羽又死心了吗?宮羽甚至可能知道梅长苏与他的真实关系,可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罢了。想着这也是梅长苏自己的破事,蔺晨喝了口酒,把它们统统甩开,道:“我找到寒夫人了。”


本章完


鸽主表示我有那闲心生气不如去找其他美人儿玩,我家长苏的心我还能不知道?口享

28 Feb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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