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苏]念兹在兹系列 之 情出自愿

虽然在明月照的最后蔺晨拥林殊入怀,但那时他们尚未定情,算只是有点萌芽吧。我觉得他们真的决心跨出那一步,还是需要好好想清楚的。


还记得莅阳对宇文念说的那句“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吗?我想这也是蔺苏在定情时该有的觉悟,毕竟前路未卜……


念兹在兹系列从时间顺序上说:

明月照(赤焰案后一年)


情出自愿(赤焰案后四年,其中第一年林殊恢复外伤,然后拔毒并恢复再一年,入江湖两年)


君心我心 (梅长苏入金陵后)


lo主的蔺苏文目录


正文


梅长苏并不知道,在他入金陵之前蔺晨就见过萧景琰。蔺晨未刻意瞒他,却也未特意告知。


那是梅长苏去江左两年后的事。


自入江湖,蔺晨怕梅长苏冬日易犯寒疾,总在冬季赶来,与他斗智斗勇地压着他得到必要的休息和调理。但往往天有不测风云,这一年眼看冬天过半,一向矫健的老阁主在采药时不慎摔下陡坡,蔺晨必须回琅琊阁主事。


他本想把梅长苏给挟带回琅琊山,但江左盟这边恰巧有个关键的布局,加之那人与他保证一定好好休息,乖乖吃药,蔺晨那时也不知此人在就医服药上的信誉低得无底线,便信了他的邪,独自返回琅琊阁。


等蔺晨好容易忙完过年放榜,正准备回自己的小院儿,先四仰八叉睡个昏天黑地,结果在路上就被一只孔武有力的鸽子给啄了后脑勺。蔺晨把鸽信取下来一看,简直气得要冒烟,连带心绞痛。


“宗主寒毒发作。黎。”


蔺晨就不信了,从往年的经验上说,以他临走时留的药方,加上足够的休息,别说寒毒,就是寒疾都不该发作!一定不是他医术的问题,一定是梅长苏的问题!


其实蔺晨的思路还挺正确。当他终于昼夜不停赶到江左时,梅长苏几乎连半口气都快不剩,人也瘦得就一把骨头,一看就是作妖过度给耗的。幸亏黎纲甄平懂得压住消息,江左盟才没有乱。


蔺晨一边把脉又行针,一边飞快地口头指挥两人速去取补气的药,先吊住梅长苏的这口气再说。然后蔺晨同时修书给老阁主和寒医荀珍,又马不停蹄亲自去药王谷讨珍稀药材,回来还顺带忽悠了他师叔晏大夫。凭着四方高手会诊并蔺晨和晏大夫的各种临机应变,整整五日不眠不休,才终于把梅长苏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梅长苏一醒,蔺晨就离开了江左。


他知道只要梅长苏清醒过来,晏大夫就能保住梅长苏的命,而他不知道自己再呆下去究竟是自己先被梅长苏气死,还是因为自己忍不住呛梅长苏从而先把对方给气死。


所以他走了。


但蔺晨心情实在很差,不想回琅琊阁,连往日游山玩水的那种排解方式于此时都变得毫无作用。他只觉得心中憋着一口气,发泄不出,吞咽不下,只逼得他想要爆炸。蔺晨顶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径直出江左,过琅琊阁数个暗桩而不入,盲目朝着一个方向闷头狂奔。等他清醒过来观察周围,才发现原来他一路北上,居然来到了梅岭。


那日的梅岭阴风怒号,乌云压得很低,遮天蔽日。又或许,从四年前起,它就一直是这样了。哪怕是白昼,依旧阴气森森,狂风卷过时发出的呜呜咽咽,就像无数冤魂齐哭。


但蔺晨很快就发现,他不是孤独一人。他下意识屏气凝神,迅速闪身躲至一块巨石后,仔细观察五十米开外的那个背影。


对方显然是个男子,头发束得整齐,背脊挺得笔直,透着一股身负重压却绝不屈服的倔强。他腰佩长剑,应有武艺在身。垂手而立,良久,那男子才从身旁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香炉,然后跪在这片曾被焦尸覆盖此刻却只有皑皑白雪的土地上,端端正正放好香炉,又取出三支香,点燃了,高举过头,似乎是默念了什么,随后恭恭敬敬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


男子做完这一切,又在原地跪了好一阵,直至香燃尽了,夕阳半沉,他才艰难起身,收拾香炉离去。因着方向的不同,蔺晨只看到他的大半个侧面,但仅是这惊鸿一瞥,已足以蔺晨判断出他的身份。


皇七子萧景琰。


承教于祁王,与林殊为挚友。


原来执着的,不仅仅是赤焰旧部。


或许因为在琅琊阁读过的见过的太多,有时蔺晨的确是没有太多执念,这才能让他笑尽天下。


但从何时开始,他已无法再笑梅长苏,却更多是或苦或郁在心?是从梅长苏对他的一个回眸?还是在那个才拆下绷带的人对他轻轻说“从今以后我就是梅长苏”?是林殊在舞剑台上痛哭过后任他拥入怀?还是更早在林殊决意将家学传于他的时候?


原来他蔺晨也终有挣扎于红尘的一日。


也罢,也罢。


或许他还是无法从心底认同林殊和萧景琰的理念与执着,但既爱一人,就勿夺其志。


蔺晨从巨石后走出来,自怀里摸出那刻有殊字的枪头,插在雪地上,恭敬地作了一揖,道:“林伯父,小殊弟弟既传我林家枪法,林家也算与我有半师之谊,我定陪长苏到最后,不问前路。”


说完,他凭空走了一套林家枪法,然后重新收起那枚枪头,再拜了拜,踏上返回江左的路。




这厢,梅长苏醒来之后,发现蔺晨不见踪影,身边多了一个总是黑着脸的大夫。他做贼心虚,加上与这位晏大夫还不熟,也不好耍赖扯皮,只得一碗又一碗硬着头皮喝苦药。


这样过了好几日,当他的病危程度终于降至不需要大夫和药童随时看候,梅长苏逮着个四下无人的机会,问甄平和黎纲:“蔺晨呢?”


甄平不敢言,让黎纲回话。黎纲是实诚人,就老老实实回:“蔺晨少爷似乎很不高兴,宗主您一醒,他就走了。堂口说他直接出了江左,之后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梅长苏睁大眼,“一个大活人,还能蒸发了?”


“这个……”黎纲也觉得很为难啊,“江左盟在江左之外还没建立有效的情报网,而琅琊阁暗桩皆说最近未曾见过少阁主。”


梅长苏叹了口气,闭上眼,沉默片刻,才挥手让他们下去。待黎纲关门时,他又补问了一句:“沈恭的后事如何了?”


这个倒是好答,黎纲立即回禀:“都办好了,抚恤银两已送到他的妻子手上,因她有着身孕,所以暂时未多做安排,只让盟里定时给她支出生活所需。等她日后能做事了,我会安排她去给吉婶帮忙。”


梅长苏点点头,便又重躺回榻上,再不发一言。黎纲知他心里不好受,虽然一入江湖难免刀口舔血,但沈恭毕竟也是赤焰旧部,是为了他们共同翻案的目标而死。再者,蔺晨显然也是气狠了,才会连与梅长苏打一个照面都不愿意。黎纲虽不如甄平细致敏锐,但就连他都看出来了,梅长苏对蔺晨是很在乎的。思及此,黎纲叹了口气,关好门,出去了。


梅长苏在榻上翻了也不知道多少个来回,两只眼就是阖不上,因为只要一闭眼,就看到蔺晨,然后他就觉得一口气哽得上不来,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愧疚。以前他总想着,自己时日无多,何况还有大事未了,既不必也不该与蔺晨牵扯过深。


梅长苏又想起自己寒毒发作前,曾强撑着亲自去看过一次沈恭的妻子。对方自是不知沈恭的赤焰身份,更不知梅长苏与沈恭的真实渊源,只感激一帮之主亲临看望。梅长苏还记得那个坚强的女子,面带悲伤却不绝望,对他道:“我虽悲痛,但亦不是全无希望。我会好好抚养孩子长大,这是他带给我的最大欢喜。”


带给对方的……最大欢喜是吗?


梅长苏忽然有些酸楚起来。他满心满意都是为翻案殚精竭虑,他认定这是他的使命。可蔺晨呢?他又有何使命为梅长苏殚精竭虑?他细心照顾治伤又拔毒的自己,接受自己传于他的林家枪法,还说要为自己找个徒弟。他不仅帮江左盟在江湖布局,还每年冬天都来江左,说到底是为了自己。可是自己又给他带去了多少欢喜?


也罢,也罢。


既然自己无法享常人之寿,何不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多给蔺晨带去一些欢喜?待自己离开后,他自还可以娶妻生子,自己也不算对不起老阁主。届时,蔺晨忘了自己也罢,若能偶尔记得,也不要全是苦涩才好。


梅长苏下定决心后,似乎梗着的那口气稍微顺些了,他闭上眼,用想象抚摸过蔺晨的轮廓,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一双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梅长苏下意识就紧紧抓了过去,睁开眼,随后就将手抚上了刚才还在梦里浮现的脸庞。


蔺晨笑了笑,低头温柔地吻了他的额,道:“我回来了。”


情出自愿 完


咳咳,下一更还是跑一下君心我心的剧情…免得大家都忘记前面的了…

03 Ma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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