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苏]念兹在兹系列 之 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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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下,在这个系列里,蔺晨与梅长苏定情于贞平二十八年初,所以这个文章的开头,他们还只是暧昧状态,咳咳。


感谢小伙伴 @野云万里 捉虫,说甄平是孤儿~改了一下。多谢!


正文


甄平垂头丧气坐在台阶上。梅长苏颤巍巍走过来,彼时他刚拆了绷带不久,还走得不太稳。甄平立时就要站起来扶他,梅长苏一个手势阻止了他。


“少帅。”甄平垂手而立。


“坐。”梅长苏指了指台阶。


甄平可不敢让他直接坐地上,赶紧跑去自己屋里拿了两个软垫,扶梅长苏坐好了,才在他下首两个台阶处坐定,腰挺得笔直,俨然一副聆听教诲的姿势。


“我刚才看了你和黎纲的切磋。”梅长苏指了指不远处一座两层阁楼。甄平知道那是蔺晨的住处,梅长苏最近在那里养病,从二楼可以俯瞰这里。


甄平低下头。


“黎纲从背后举剑刺你时,其实你只要向前一个矮身,再反手回削他下盘,即可破解。”梅长苏休息了片刻,继续道:“但你却想旋身斜劈,这样难度很大,容易下盘不稳。”


事实上黎纲也正是抓住这一瞬间,伸脚绊倒了甄平,将剑直指他咽喉。甄平握紧拳头,有些苦涩道:“少帅说的是。”


梅长苏沉默了半晌,问:“我听说黎纲参军前有点武艺底子,所以对剑还算熟悉。你从军前是干什么的?”


甄平吞吞吐吐:“我……我是孤儿,就一直在军中长大。”


他以为梅长苏会怜悯,但梅长苏没有,只轻轻“嗯”了声,又问:“你在赤焰军中使何种武器?”


甄平松了口气:“长柄刀。”


梅长苏搓起手指,似乎琢磨着什么。


微微有些起风。蔺晨从门口大踏步走进来:“一会儿不看着你,能耐了啊!我就去碾个药的功夫,居然就给我偷溜了!”


梅长苏站起身,甄平赶紧扶了一把,梅长苏有些讨好地笑:“别啊,我这不是想活动活动嘛。”


蔺晨一眼看破他笑容背后的含义,一摆手:“没顶嘴,肯定有求于我!”


这下笑意真切地到达了梅长苏眼里:“回去之前你陪我去个地方,”然后也不管蔺晨答应不答应,他又转头看甄平:“用过晚膳,你过来一趟。”


掌灯时分,甄平去了小楼。蔺晨在书案前不知画着什么,梅长苏坐于案前,案上放着一把横刀。


“坐。”梅长苏指了指他对面的垫子。


甄平谢过,坐下。


“这是我为你选的武器。”梅长苏将横刀象征性向甄平推了推,“其实我今天并非第一次看你和黎纲切磋。你善于砍切和劈,却总是忘记利用剑的回锋,且你在战场上用惯长柄刀,所以我想比剑更长些的窄幅单刃刀会更适合你。你且拿去试试。”


甄平一时受宠若惊。


梅长苏又道:“这不是什么名刀。”


蔺晨冷哼了一声。


梅长苏瞪了他一眼,又对甄平和蔼道:“不过也算是好刀了。蔺公子还给你找了本刀谱,你自己拿去练。”


甄平感激地接过刀与刀谱,暗下决心,定不能负梅长苏所望。


贞平二十五年底,梅长苏入江左。甄平黎纲随行。彼时,甄平武艺已在黎纲之上。


至贞平二十八年,蔺晨不仅对他们及其他赤焰旧部展开苦训,还要求他们蒙眼盲打。甄平始终是其中的佼佼者。


贞平二十九年,梅长苏经芜湖,特意绕了点道去趟赤朱山。回来之后,他就开始不断在书案上写写画画。


“梅宗主好大的手笔。”蔺晨一阵风似地从窗子飘进来。


梅长苏头也不抬:“我江左盟没有门吗?”


蔺晨打开折扇:“门不是留给你走的吗?”


“对啊,君子堂正正,只有梁上贼才翻窗。”梅长苏一把摁住他扇骨,“别扇,把我的草案弄乱了。”


蔺晨凑过脑袋一看:“哟,行啊你,还会设计兵器!”


梅长苏叹了口气:“以前父帅教过我如何设计兵器,说这样有助于了解自己的手感。我也常去看师傅们冶炼。如今我自己用不着了,但好歹这技艺没忘。”


“你对下属倒是好。”蔺晨看出梅长苏在设计的是柄刀,长约二尺三寸。


“唇齿相依,乃军中情谊。”梅长苏放下笔,又把几张草案拿来对比了一下,仔细选了一张,递给蔺晨。


“不错,要刻字吗?”蔺晨心领神会地接过草案。


梅长苏摇摇头:“不必。刀之名,在魂不在身。那边的盒子里就是赤朱山铁,”说着指了指屋角,“赤朱铁矿近年已无甚产出,好不容易寻得了这块好料。”


“张飞初拜新亭侯,自命匠炼赤朱山铁为一刀,即大名鼎鼎的新亭侯刀。所以我才说你好大手笔,是你对甄平的看重了。”蔺晨毫不费力地拎起盒子。


“我一向看重他,他不仅武艺高强,难得的是,同时还心细如发。”梅长苏笑。


“在我面前这样表扬别人,你觉得合适吗?”蔺晨挑眉。


梅长苏眉开眼笑:“阿晨,你自是无人可比的。”他如此直白,倒让蔺晨不好发作,只丢下句“你大爷的”,就又从窗子飞了出去。


过了几个月,甄平被叫至梅长苏面前,梅长苏指了指地上的长盒,道:“给你的。”


甄平一头雾水,打开一看,顿时缩了手。


“此乃赤朱山铁所铸。我比着你用顺手那把刀的长度和重量,改进了设计,以简洁为主。”梅长苏说明道。


“宗主……”甄平一时感激,竟不知说什么好,最后一叩首,“多谢宗主。请宗主为刀赐名!”


梅长苏摇摇头:“既是你的,你自己决定吧。”


结果甄平因为过于珍视,一直都没能决定好名字,直到他进金陵,连挑九大高手。战败的高手问:“你是谁?”甄平一愣,背对着败者自言自语:“居然忘了提前取好名字,真是败笔。”但随即一想,他的刀亦无名。挺好,无名者配无名刀。


Fin.


26 Ma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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