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唯一的逻辑，就是阁主苏苏苏苏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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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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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抓周事件后，蔺晨好几年看着奶娃娃便心有戚戚绕道走。

贞平八年，林燮又上过一次琅琊阁。本想带林殊来，但晋阳以林殊年方三岁，出行不便为由，未曾同意。

蔺晨蹲在练剑台，看自家老爹以双剑对林燮的长枪，不时写写画画。林燮凑去一看，发现这少年不仅记录招式，还在旁快速画下蔺省与林燮对对方招式的破解之法，偶有自己见解，虽有些基本等于鬼画符，但端是下笔如飞。

“小晨果然是练武奇才。”林燮啧啧表扬。

蔺省嘴一撇：“就是鬼点子多，没个正形。我倒听说你家小殊聪慧过人。”

林燮哈哈一笑：“什么聪慧，就是皮！”

好么，所谓别人家的孩子，自古便有。

蔺晨见他们也不打了，便拍拍屁股走人，心想，谁爱听俩老头互给对方贴金啊！无聊！

林燮在他身后叫住他，道：“那扇坠儿我本想让小殊还你，谁知一从他手里拿走，他就哭唧唧。”

蔺晨回头摆摆手：“林伯父，无妨的。只怕他不小心给吞了，做成个坠子给他挂上比较好。”

林燮体念他心细，道：“正是如此。”

等蔺晨再见到林殊，已是贞平十年。蔺省因有事路过金陵，便顺带捎上蔺晨去帅府做客。蔺晨轻功已小有所成，翻个墙头什么的绰绰有余。所以此刻他就坐在墙上，看客房隔壁小院儿里两个少年比划。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约莫七八岁，着红衣，英气逼人。另一个穿白衫，眉清目秀，一副鬼机灵样儿，脖子上还挂了枚用红绳穿住的雪梅。蔺晨知道这就是林殊了。

只见林殊拖着自己的小枪，对那红衫少年道：“昨日父帅教了我一招，你肯定躲不过！”

那红衫少年一本正经道：“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

林殊皱皱鼻子：“看招！”说着，银枪一晃，直刺红衫少年腹部。红衫少年折腰向下，姿势倒也利落。但蔺晨已认出这是虚招，果然林殊立刻变刺为扫，横枪划过红衫少年的下盘，击打他的膝盖弯儿，毫不留情将对方摔了个屁股墩儿。

林家枪法的“一马平川”。林燮曾在与蔺省对战时用过。

蔺晨忍不住鼓掌：“好！”

林殊和红衫少年这才发现墙头有人。林殊收枪，冲他道：“何等宵小，敢在白日闯我帅府？”

蔺晨大笑：“我可是你们帅府的客人，小殊弟弟。”

“嘁，哪有鬼鬼祟祟的客人！还有，谁是你弟弟！”林殊虽知他说得该是真的，毕竟帅府亲卫众多，想也不是一个少年能轻易闯入的，但就是嘴不饶人。

“我可一直坐在这儿，是你们没发现我，”蔺晨哪是能被轻易说倒的，“再说了，你那脖子上的雪梅，还是从我这儿抢的，你就这么感谢哥哥我？”

林殊虽不记得抓周种种，但后来听大人说起过，再加上他也的确异常喜爱这雪梅，此时闻言，眼睛一亮：“蔺晨哥哥？”

蔺晨从墙头飞下，林殊与红衫少年见他轻功灵巧，两双眼睛都发出崇拜羡慕的光。

蔺晨拍了拍红衫少年的肩：“瞧好了。”说着，对林殊招招手：“你再使一次方才的招式。”

林殊见蔺晨要跟他切磋，心中高兴，立马横枪而上。可还不等他看清，蔺晨就从他眼前消失，以迅疾的身法，绕至林殊身后，一伸手就拿捏他颈后大穴，还不忘对红衫少年教学：“看到没？当你足够快，反制也不过轻而易举。”红衫少年目瞪口呆，林殊虽被制，却一脸兴奋：“蔺晨哥哥，快教教我这招！”

与他们不同，蔺晨武功走的是江湖路子，是以林殊和那红衫少年都觉得新鲜。那红衫少年经林殊介绍，原来是皇七子萧景琰。不过彼此年纪相仿，倒也无甚拘束。

三人厮混了一天，晚上，萧景琰被萧景禹接走，林殊还缠着蔺晨不肯去睡。蔺晨喜他有灵气，也不嫌烦，林燮蔺省便随他们去了。

“琅琊山的夜晚是怎样的？”

两人并排躺着，蔺晨将手臂枕在头下，林殊有一下没一下玩着脖子上的雪梅坠儿。

“安静，清冷。”

林殊想象了一下，想象不出：“金陵总是很热闹。”说着，他侧过身，以肘支头：“蔺晨哥哥，你会呆到什么时候？”

“明天吧。我爹其实有事要办，所以只是顺路来看看。”

林殊撇撇嘴，顿生不舍，他还没跟蔺晨玩够呢。蔺晨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头：“等你再大些，就来琅琊山玩。”

“好！”林殊高兴地应了声，但随即又想起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又像泄了气的皮球。

蔺晨喜欢他飞扬的神采，不愿见他蔫蔫的，便出主意：“要不，你带我去看看金陵的夜晚？”

林殊果然来劲了：“好呀，我们偷偷溜出去，不要大人跟，他们管东管西很烦的！”

此言正合蔺晨的意，他也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于是两人做贼般顺着墙根儿，溜到一处府墙较矮的地方。蔺晨先托着林殊的屁股，将他送上墙头，然后自己翻过去，又冲他张开双臂，林殊就像只小鸟般扑下来，勾着他脖子“咯咯”笑得像个小疯子，然后双脚甫一落地，就拉起蔺晨的手，开始一路狂奔。

有些夜宵摊子还在，林殊豪气地请蔺晨吃了碗馄饨，才发现他根本没钱……蔺晨笑得东倒西歪，扬言要把他压给摊主抵债，林殊立刻把他袖子揪得死紧，却还死鸭子嘴硬，说他自己倒不怕，只是怕父帅第二天寻来丢不起这个人……蔺晨觉得逗他真是有趣极了，等笑够了，才拿碎银子付了帐。

林殊带他一路到崇音塔，指着塔尖：“那里可以看见整个金陵！”于是两人哼哧哼哧地沿着螺旋楼梯往上爬，蔺晨道：“哎，幸好有吃馄饨！”

在塔顶的露台寻了地方坐下，林殊很自然地依靠着蔺晨肩头，在夜风微凉中，彼此的体温带来安适的惬意。

月明星稀。

王宫在昏暗中仿佛静默的兽，有种沉沉的压迫感。宽敞有致的街道上大多摊贩都收了摊，是以没几处亮光。但螺市街那边还灯火通明，就算听不见声音，也能想象出里面的人声鼎沸。

蔺晨看了半晌，觉得确与琅琊山大不相同，但他还是更喜欢山清水秀，正想跟林殊形容下，就觉身边一沉。林殊竟是睡着了。蔺晨笑了笑，轻轻挪了挪身子，将林殊轻轻放倒在木制地板上，然后脱下外衣，与他并排躺下，合盖一件外衣，闭目养神，想过一会儿就把林殊叫起来，带回去。

等两人被晨曦照醒，才发现要糟，手忙脚乱往塔下滚。到了第三层时，蔺晨一看时间来不及，干脆冒险抱着林殊，直接使轻功往下跳。林殊觉得刺激，一时忘形，竟大声欢呼起来。蔺晨也是觉得他心真大……

将将来得及溜回蔺晨的客房，两人才连滚带爬到榻上，就听外面仆从来敲门道：“蔺公子，少爷，该起了。”林殊眉眼弯弯，像只偷腥成功的猫，蔺晨忍着笑意，装做迷迷糊糊，回道：“知道了，这就起。”仆从下去以后，两人才真正松了口气，立时笑成一团。等笑够了，林殊才想起蔺晨今日就要离开的事实，一时又很不舍：“蔺晨哥哥，你可要常来看我呀！”

蔺晨替他拨了拨因睡觉又狂跑而凌乱的额发，点了点头，道：“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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