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苏]桃花流水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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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情节尽量一笔带过。凡有着墨处,要么是为辅助后文逻辑,要么就是伏笔,并非lo主拿原著情节充数噢ʕ•ٹ•ʔ


阁主戏份有点少,都是为了跑剧情,马上就会回来闪瞎众人的。


正文


蔺晨冒险留在雪庐过夜,梅长苏有过一瞬犹豫,但他想到贞平二十三年,同样的恶战在前,而后惊天巨变,若非蔺晨机警执着,彼此或已天人永隔。梅长苏的心便软了。


欢好之后,梅长苏迷迷糊糊睡去,却一直睡得不安稳,到了凌晨醒来,发现蔺晨正斜倚着看他。


“我天亮就出发。只带方子期。”


“那怎么还不睡会儿?”梅长苏握住他的手,令人慰贴的暖。


“舍不得。”


梅长苏笑着啐了他一口,但心知蔺晨说的是实话。


“长苏……”


“嗯?”


“金陵不比北燕,你的故人太多。虽改头换面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若破绽积累,依旧可能会有人猜到你的真实身份。你可想好如何应对?”


梅长苏默了半晌,才道:“那就看是谁,他的把握有多少了。但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景琰知道,这是底线。”


“我同意。”蔺晨点点头,看看窗外,“我得走了,趁着天色未明。”


梅长苏突然心中一紧,忍不住又将他拉过来亲吻。


贞平二十三年林殊出征前,蔺晨曾与他种蛊,能够感知彼此生死。但林殊的蛊随火寒毒被拔出。所以他们之间再无这样的感应。所有的联系,都将只维系在信鸽上。


蔺晨知他担心,但他又何尝不担心梅长苏。但南楚这局对扳倒谢玉至关重要,而谢玉又是翻案路上第一场硬仗。梅长苏与蔺晨都不放心让别人去。


蔺晨下榻利落地穿好夜行衣,转头见梅长苏披衣起身,忙阻止道:“你且躺着吧。”


梅长苏摇摇头:“至少让我送你到屋外。”说着,拿过枕边的面具,亲手替他戴上,又用修长手指细细抚摸轮廓。蔺晨逮住他手指,亲了亲:“别呀,这样我可走不了啦。”梅长苏噗嗤一笑,又听蔺晨道:“别怕,等此间事了,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梅长苏便点点头,重复道:“嗯,一辈子。”说着让他转身,替他重新束好马尾。


走至屋外,蔺晨轻轻推了推他,道:“回去吧,外面凉。”梅长苏笑着回:“好。”蔺晨便捏捏他的手,转身轻盈一跃,跳上临近的屋顶。他马尾一甩,忍不住回头,毫不意外地发现梅长苏还站在原地。


梅长苏见蔺晨远远望来,便以手抚心,露出一个深感自豪的笑容。


这是贞平二十三年蔺晨在金陵长亭遥送林殊出征时的动作。(章十六)


原来他当年真的看到了。


蔺晨眼眶一热,同样举起右手握成拳,在心口一按,然后几个纵跃,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屋顶黑影里。


梅长苏留在原地片刻,低低咳了几声,转身进屋就见飞流担心地看着他。虽然飞流总躲着蔺晨,也不一定能真的理解梅长苏与蔺晨之间的羁绊,但他心里是明白的,蔺晨只是喜欢逗他而并非有恶意,蔺晨是苏哥哥很重要的人。


梅长苏冲他招招手,飞流便扑过去,替梅长苏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衣。梅长苏轻道:“蔺晨哥哥去南楚了,有段时间见不到他了。”也不知道是解释给飞流听,还是说给他自己。


翌日夜里,黎纲来回报,说聂铎留在南境按兵不动。梅长苏点点头,梁帝为穆霓凰比武招亲他是知道的,也顺利让天机堂的人李代桃僵混入北燕使团,所以结果他并不担心。


但梅长苏怕聂铎在他面前无法很好掩饰,从而让穆霓凰看出破绽,所以让其原地待命,不许入金陵。聂铎自是信任梅长苏判断,只与穆霓凰道不便入京。穆霓凰亦同意,心中对如何应付比武招亲自有计较不提。


梅长苏此时在表面上还是个入京修养的闲人,便由着言豫津和萧景睿领他四处闲逛。


当年被他绑在树上闹个不停的言豫津如今已成了诗酒风流的妙人。蔺晨一定会与言豫津合得来,梅长苏心想。这一来,又寻思不知蔺晨此时已行到何处。


穆霓凰比武招亲的首日,果然太子和誉王同时找上门来。梅长苏对他们虚与委蛇,只在誉王提及黎崇著作时,真心真意问了句是否有不疑策论。


没多久,就有内侍来传,说太皇太后召见。梅长苏面上不显,心中却顿时五味陈杂。从前太皇太后就是最偏爱他的,甚至在他出征前,答应收回对他与穆霓凰的赐婚,还让他得胜归来便告诉自己他喜欢的人是谁,兴致勃勃要帮他去说亲。


梅长苏既想见见久违的太奶奶,却又更希望翻案之后,能够以林殊身份相认,如果可能,甚至想带蔺晨去给太奶奶看,告诉她这就是他喜欢的人。


所以这传召来得出乎梅长苏意外。可此刻已不容他多回忆或准备,与萧景睿他们同行至太皇太后宫殿,梅长苏匆匆教导了飞流几句,便迈入其中,不想穆霓凰亦在。


梅长苏低着头,站得远远,只用余光偷偷打量太皇太后,见她虽依旧眉目慈祥,但记忆却差了很多,说话亦有些颠三倒四,心中一阵酸楚。可想晋阳自刎和林殊陨落对她打击巨大。


梅长苏本以为太皇太后大概注意不到他这陌生人,谁知太皇太后不仅和蔼地将他召唤上前,而且明明连萧景睿和言豫津都不记得,却张口就叫他小殊!


梅长苏心下一惊,还来不及思考,已跪到太皇太后面前。


“小殊,你怎么瘦了呀?”


梅长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越贵妃忙打圆场。


太皇太后又塞了糕点给他,叫过穆霓凰,让他们拉手,就想问“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呀”,但话只说到“你们什么时候……”就眉头一皱,突然住了口。


她仿佛记得,昔年那眉清目秀的明亮少年与她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却不是穆霓凰。她还与他道没关系,有喜欢的人是好事,太奶奶为他高兴,太奶奶为他去说!可她却记不起到底是谁?


太皇太后顿在中途,梅长苏心中酸楚更甚。若说方才她是一时口误而弄混了小苏和小殊,那现在她这举动,分明是真实记起了一些关于林殊的过往,因那番对话只发生在太皇太后与林殊私下谈心之间。


太皇太后努力想记起林殊喜欢那人是谁,却忘了林殊根本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越想不起来,就越着急,呼吸渐渐加快,越贵妃忙唤太医,让萧景睿等草草退了下去。


行至廊下,穆霓凰叫住梅长苏,言要与他谈谈。梅长苏面上淡淡,与她并肩而行。穆霓凰提及方才那幕,梅长苏忙拱手赔礼。穆霓凰挥手道:“无妨。我只好奇为何太皇太后话到一半,便顿住了,她是不是想起了些别的什么?”


“苏某不知。”


穆霓凰不过随口一问,想梅长苏自然是不知的,便换了话题,提及京中情势。在廊下偶遇萧景琰,虽比梅长苏想象的遭遇要早,却亦无大碍。倒是发现了可能是祁王遗腹子的孩子,让梅长苏内心欣喜。


出宫门时遇穆青手下刁难,可见穆霓凰甚至未将聂铎之事告知穆青。梅长苏心下安定,根本未把来挑衅之人放在眼里。


是夜,蒙挚暗访,见梅长苏独自在火盆边打盹儿,忍不住问:“蔺公子呢?是否不方便入侯府?那你不如搬去我那里!”


梅长苏醒了醒神,道:“不碍事。蔺晨替我去办件顶要紧的事。飞流也是照顾惯了的。”


两人便又絮絮说了些将来的安排,蒙挚见他精神不济,便起身告辞。


梅长苏连日琢磨着该如何解救庭生。正巧郡主推荐他主持文试,他便把握机会,将庭生等三人带了出来。假百里奇虽是天机堂的人,但也不能输得太直白,表面样子总要做,该如何故弄玄虚?梅长苏便想到了凌虚剑阵。


当年他也问过蔺晨,蔺晨告诉他此乃空山道长的阵法,而非琅琊绝学。


“你倒会偷师。”彼时他笑蔺晨。


蔺晨却在他唇上偷了一吻,道:“是空山道长自己教给我的,还要收我做徒弟,我怕我去山里清修,有人会想我想得发疯,就没答应。”林殊大笑:“说起来你还是块宝了!”但心知蔺晨于武学有天赋,得武林前辈喜爱大概是真事。


梅长苏指导他们阵法,让飞流训练其速度。穆霓凰来看过一次,问他:“这阵法似乎眼熟?”梅长苏只做不知,解释道:“此乃空山道长的凌虚剑阵,自有其玄妙。”


穆霓凰前脚刚走,萧景琰后脚就到。看了半晌,他亦认出这是林殊与蔺晨在林燮寿宴表演过的阵法,于是盯着梅长苏,带有疑惑地问:“先生这阵法从何学来?”


梅长苏心中有备,答:“机缘巧合,由空山道长所教。”这不全算是谎言。


萧景琰知他来自江湖,便不追问。梅长苏索性与他挑明,要择他为主君。


萧景琰仰天大笑,表示那梅长苏就太没眼光了。


梅长苏却不紧不慢道:“若把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人扶上位,岂不显得我更有能力?”面上虽一派谦卑,话语中却故作恃才放狂。


萧景琰警告他:“扶我上位,先生也未必能得高位,因我素来不喜搅弄权术之人。”


梅长苏只笑:“上位非一朝一夕,我自有时间与殿下慢慢谈条件。”


夜里黎纲送来鸽信,曰蔺晨已到南楚。只寥寥数字,看得出写得匆忙。不过是为让梅长苏早日安心。连续应付两位旧友,他也是心神俱疲,但还是勉力写了几句,描述太皇太后症状,问蔺晨可否有望医治。然后将蔺晨的鸽信收进锦囊,推入枕下,沉沉睡去。


待救出庭生等三人,穆霓凰却又意外遇险,虽最终有惊无险,却使萧景琰邀梅长苏至积云楼训话。


那日天色阴沉,一如梅长苏此刻心境。萧景琰先是提及沙场将士不可辱云云,梅长苏皆一一听过,倒还能不卑不亢应对。直至最后,萧景琰道:“不过我亦不强求先生能理解战场同袍之情,毕竟先生来自江湖。”


梅长苏闻听此言,硬是在桌下捏紧了袖子,才克制住自己没有蹭地站起来,指着萧景琰鼻子反驳。


蔺晨便是来自江湖。可这些年,蔺晨为他付出多少,有谁能比?能待他这般情深义重者,又有几何?


不过唯此一人!


再者,从老阁主到方子期,从蔺晨带去从梅岭战场救了数位赤焰旧部的琅琊阁部下到为林殊拔毒的掌事,还有整个江左盟,十三先生,宮羽,哪个不是江湖人?


军中情谊固可贵,但江湖义气亦不逊色。没有这些江湖人,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梅长苏!


梅长苏忍了又忍,反复告诉自己“不知者不罪”,饶是如此,也过了半晌,才能勉强开口:“殿下的底线我已明白,也不会触犯。请殿下放心。若无他事,请恕我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


萧景琰见他面色不善,真以为他是身体欠佳,便点点头,放他离去。


梅长苏这股气一直持续到晚上。


黎纲捧来香炉,道:“这香有安魂作用,宗主还是早些歇息吧。”


梅长苏不耐:“谁让你把宮羽的香点上的?”


黎纲知他今日从萧景琰那里受了气,忙辩解道:“不是,这是蔺公子留下的,他说您心情不好时,就让我点上,您会好受些。”


闻得此节,梅长苏才舒展了眉毛,躺到榻上,又把前几日的鸽信拿出来反复看了几遍,攥着鸽信将手背搁在额间,自嘲而笑道:“我何尝不知景琰说话就是这样,只不过听不得别人说你不好罢了。”


TBC


阁主快上线吧,跪


19 Ap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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