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干脆大刀快点落的小伙伴比较多，所以……来吧！

虐心预警，虐心预警，虐心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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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倒数第二章，此乃倒数第二章，此乃倒数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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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主的蔺苏文目录

正文

蔺晨虽计划好好“答谢”梅长苏使诈让他穿女装之“恩”，不过随着金殿呈冤日的临近，他知梅长苏心中不安，于是决定暂缓一缓。

这也难怪。秘密又细致地筹划了十三年，步步如履薄冰，眼看成功在即，实容不得半点变数。

前夜，梅长苏心情激荡久久无法入睡，蔺晨便与他玩笑：“再来一起数羊培养睡意如何？”

梅长苏笑骂：“你大爷的！”

蔺晨噗嗤一笑：“我没大爷，你有几个我们倒可以数数！”

梅长苏滚进他怀里：“我怎么觉得你每数一个其实都会是在骂我？”

“你想太多了，梅宗主。”

不过这么一闹，梅长苏略感松泛，蔺晨轻柔地抚摸他背心，倒也慢慢唤起他的困劲儿来，终是睡了过去。

翌日，梅长苏整装待发，蔺晨替他理了理衣襟：“我在家等着你。”

梅长苏点点头：“放心，这次不会有事。”然后便上马车离开了。

蔺晨转身回屋，把冰续草拿出来，炼制成丸药。他虽还没想出到底如何才能用其救梅长苏又不需他人牺牲，但总之先将其保存下来为好。

再者，他确实也需要这样一件事来转移注意力，才不会老去想象金殿上的情形。飞流做他的助手，难得乖巧听话，大约知道这药是为他的苏哥哥所准备。

梅长苏至晚方归，虽面带疲色，但整张脸都光彩照人，眸子更像是要烧起来似的亮。蔺晨就觉不好，方才上前扶了他，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梅长苏就倒了下去。

蔺晨赶紧把他抱到榻上。他知梅长苏这是松了口十三年来都绷着的气，却又极度亢奋，两下相冲，本来孱弱的身子根本受不了！

晏大夫也急忙跑来，与蔺晨一起行了针，到夜间，梅长苏才悠悠转醒。

“阿晨……阿晨……”他有满肚子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一个劲儿唤蔺晨的名字。

蔺晨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先好好休息，听话。”

梅长苏嘴唇翕动了几下，但药效很快上来，便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蔺晨随后躺下，忧心忡忡的视线在梅长苏安静的睡颜上巡梭，一遍又一遍，辗转难眠。

赤焰翻案在萧景琰的主导下，以雷霆之势进行，很快就翻了个彻彻底底明明白白。梁帝下了罪己诏，梅长苏没问萧景琰在这里面起了多大作用，萧景琰也没说。

林氏祠堂修好后，梅长苏着孝衣，在蔺晨的陪伴下以人子身份拜祭。萧景琰见蔺晨同戴孝，便知梅长苏说他们早成亲了那话并非玩笑。

梅长苏独留他与蔺晨，关上门，终是在灵前哭得不能自己。蔺晨一直默默扶着他，做他最有力的支撑。

梅长苏先拜了林燮，道在琅琊山亦有为他筑衣冠塚。随即又拜了晋阳，请晋阳原谅他不孝，当年贸然离京，最后亦未能遂她所愿。但随即又道，蔺晨与他情深意重，对他多年照顾，请晋阳不必担心他孤单凄苦。

蔺晨与他同拜了高堂，又陪他在祠堂坐了好久。明明门窗紧闭，烛火却似被风吹动般颤颤幽幽，仿佛这里并不止他们二人。

“也许……是父亲母亲来看我们了。”梅长苏疲累地靠在蔺晨怀中。

“也许吧。”蔺晨温柔地替他拭泪。

“此间事皆已了，我们……下月就出发吧。”梅长苏抬头看他，“祠堂景琰会替我们照看，每逢清明，我们再回来拜祭，可好？”

“好，都由你。”蔺晨搂紧他，为他说那句“每逢清明”而动容，知他这是即便翻案完成，仍存有强烈的求生意志，而且这意志现在皆是为了自己。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梅长苏与蔺晨兴致勃勃收拾行囊时，边境告急！

梅长苏听到消息后，静默良久，就要开口：“阿晨……”

蔺晨登时起身：“你不要说，我不想听！”他太了解梅长苏，所以他知道梅长苏在这段静默中下的决定，可他不想知道，甚至宁愿自欺欺人。

梅长苏垂下眼帘。

此时，列战英来，请梅长苏入东宫。

梅长苏撑着书案缓缓起身，理了理形容，从蔺晨身边擦肩而过时，蔺晨一把拉住他，恳求：“别去。”他的眼神里有抑不住的心慌，完全不似平日里处变不惊的蔺少阁主。

梅长苏心痛不已，不忍拂开他的手，便轻唤：“阿晨……”

蔺晨凝视他半晌，手无力地垂落了下去，转身出屋，不再回头。

梅长苏当夜未归。

晏大夫看蔺晨在药房的药柜前呆呆坐了一天一夜，只能叹气。

翌日，梅长苏再回来，作战方案已定板。他与蔺晨终于在庭院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

可这争吵来得迅猛，结束得亦快。

梅长苏本来准备了很多话，来劝蔺晨或捍卫自己的立场，却没想蔺晨竟很快就退步了，只连说了三个“好好好”，便把装有冰续丹的瓶子狠狠砸入他掌中，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梅长苏条件反射地问。

“如今你还会关心我去哪里么？”蔺晨毫不留情地回击。

“我……”梅长苏泫然欲泣。

蔺晨从心底涌出深深的疲惫，他下意识摸了摸耳扣，叹了口气，再开口，声音听上去竟已平静无波：“早年林将军不就想收我当个亲兵？那就……遂了你的意吧……”说罢，径直出门而去。(见第十章)

梅长苏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他如何会不记得？贞平二十年，林殊将自己的赤焰手环熔下一小块，亲手做了耳扣，赠与蔺晨，还言道，这样蔺晨便算是赤焰军属。蔺晨笑问那可否随军？林殊答曰收你做个亲兵还可以。蔺晨便让林殊替他戴上耳扣，道他很欢喜。当年那恩爱温馨的一幕，放至如今，却……

蔺晨方才说得如此平静，似乎之前暴风骤雨般的争吵都只是幻觉。可这背后的意思，梅长苏想他听懂了。

多年前的话，玩笑也好，心愿也罢，蔺晨愿意遂了他。那语气，就仿佛是无可奈何却最后一次满足他的心愿。

而之所以平静，是因为已放弃。

所以，你终于因我几次三番的食言而厌倦了，是吗？所以，这遂愿就是你对我最后的温柔，最后的宠爱了，对吗？

梅长苏这才明白，蔺晨今日这么快就让步，理由无他，不过是已对自己太失望，失望到不愿再多争半个字。

思及此，他不顾还在庭院里，攥紧了药瓶，捂在心口，流下泪来。

自贞平十七年定情，相伴走过近二十年风雨后，他失去蔺晨了，他真的失去蔺晨了。

黎纲和甄平心下担忧，却不好来劝，只默默守在不远处。梅长苏伫立良久，直至暮色降临，才蹒跚着，一步一步挪回那注定不会再有蔺晨的屋中。

备战的各项事宜迅速展开，整个金陵都有些乱糟糟的，但又四处弥漫着一股热血男儿的豪情。

蔺晨刻意回避着梅长苏，终日在药房里，要么就是去清风楼。方子期与侯缨请求与他同往，他摇摇头：“战场不比江湖，生死完全不由自己掌控。你们回琅琊山去吧，如果我能回去，你们再跟着我。否则，我爹会替你们安排的。”方子期和侯缨还欲再说什么，蔺晨补了句：“这是命令！”

开拔前几日，有天夜里，梅长苏见蔺晨的客房还亮着灯，鼓起勇气，叩开他的房门。

蔺晨合衣躺在榻上，定定地望着上方出神，就连梅长苏进来，也未能引得他回一下头。

梅长苏没想他竟什么也没做，自己摸到案边坐下，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昏暗烛光摇曳，将他的影在墙壁上拉得诡异的长。

沉默如铁。

许久，蔺晨才低声问：“林将军来，有何贵干？”

梅长苏叹了口气，蜡烛被气流吹得跳跃不停，似在熄灭与继续燃烧之间作垂死挣扎。

满腹心事，他不知该从何说起。但他想见蔺晨，哪怕不知说什么，也想见蔺晨。

蔺晨唇角勾出苦涩的笑，梅长苏却是看不到的，只听他冷冷道：“如无要事，就请回吧。”

墙上梅长苏的影子轻轻抬起头，形成一个微仰的角度，蜡烛仿佛又暗了几分，映得墙面影影绰绰昏糊一片。

“蔺晨，你……后悔吗？”

后悔……爱上我。

梅长苏自己也没想到，千言万语，最终开口，竟此一问。

蔺晨久久不答，梅长苏几乎无法忍受地想落荒而逃，但他捏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等待蔺晨的答案，无论那会不会成为一把捅进自己心窝里的刀。

蔺晨见他如此执着，叹了口气，轻声道：“长苏……我从来不悔，从来不曾。我从伊始，便知你胸怀家国。让我失望的，是你总在承诺我你做不到的事，而等我真的信了，你却又用现实来狠狠扇我的脸。我想我真的累了，如此而已。”

“阿晨……”

“你回去吧。我说过，会陪你到最后一日。你可以言而无信，但我不会食言。”蔺晨翻身朝里，以此拒绝梅长苏更多的话语。

梅长苏凝视他背脊半晌，垂头出去了。门合上那一刹那，蔺晨翻身坐起，盯着静默的门扇，良久未动。

梅长苏回到房中，艰难地在书案前坐下，摸出一个锦盒，缓缓打开。

一枚即便于黑暗中也散发出柔和光泽的大珍珠静静躺在里面。

他本想等回到琅琊山，亲手为蔺晨的半面龙点睛后，作为惊喜送出去。

可如今……他显然已再不能回到琅琊山，这颗珍珠……在眼下这情形下，显然也无法直接送出手去。

梅长苏悲伤地阖上盒盖，将它紧紧抱在心口，低声自语：“阿晨……对不起……”

大军出发日，萧景琰于城楼亲送。遥遥路过长亭，蔺晨与梅长苏都想起贞平二十三年，蔺晨在此送别林殊出征。彼时林殊意气风发，他们之间情浓意好。

原来当真已是……物是人非。

行军至北境，甚至在北境的一个多月，蔺晨再未对梅长苏说过除了诊脉与喝药之外的话，但即便在战场上，他也不曾离了梅长苏半步，始终牢牢为梅长苏守护着背后。

除了梅岭，蔺晨并未见过战场。而哪怕是梅岭，那也已是战后，算不得真正的战场。但即便在这犹如人间地狱之处，蔺晨不曾有半分退缩或动摇。

真应了那句，左右地狱我都随你去！

待到战事初平，距离梅长苏开始服冰续丹已两月。梅长苏想趁着自己精神尚好，为大梁整顿边防务。

因不再有凶险，蔺晨离开他的时间渐渐多起来。梅长苏派甄平去看过，说是蔺晨总在远离军营处收放信鸽，但是和谁并不清楚。

某日夜里，蔺晨已准备睡下了，梅长苏掀了帐篷进来。因着是监军的亲兵，梅长苏亦知他不喜与人共处一室，便利用了点特权，为他在自己的帐篷边单独安排了一顶小的。

蔺晨一时不知梅长苏意欲何为，便以静制动，站在原地。

梅长苏一步一步朝他逼近，走得不缓不急，却坚定无比，直至他们的距离达到为北境争吵以来的最近。梅长苏上手搭在他肩膀，蔺晨皱了皱眉，但没有躲。

“蔺晨……”梅长苏低低地唤，“我知道景琰告诉你了，对不对？我阻止他去给你道歉，害你输了赌约。”

蔺晨将视线投向一旁：“现在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梅长苏苦笑：“你就没想过……惩罚我？”

“想过……”

“那你……现在还想吗？”

蔺晨猛然回头看他，眼中情绪繁杂难辨。

梅长苏又靠近了半步，现在他的呼吸已吹拂在蔺晨脸颊，让蔺晨心里产生一种焦躁，似乎有什么在胸腔里挣扎，想要破笼而出，想要毁坏。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他的手抚上蔺晨的脸，即便在北境，也不似往日的凉，却是透着暖意，但恰是这暖意，提醒着蔺晨他们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于是便想要转过头去。梅长苏迈了最后半步，彻底消除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贴上蔺晨的身体，将头搁到其颈窝，阻止他的躲避，在他耳边道：“阿晨，我就快要死了，我自私地想要……最后爱你一次，好不好？”

梅长苏话音刚落，就被蔺晨狠狠地摔在榻上，坚硬的行军床使他背部被击打得生疼，但他忍着没吭声。

“这是你自找的！”蔺晨冷冷道，“我不会对你留情，也不会对你感到歉疚！”

梅长苏却笑了，勾住他的颈：“来吧。”

就算身为林殊时因情趣而有时下手重些，但在梅长苏记忆中，蔺晨几乎从不曾如此直白地粗暴。哪怕是那次在书房，又或是密道的夹层，蔺晨都不算真正对他下狠手，屈辱感更多来自于心理。

梅长苏也知道，如果不是北境这档事，蔺晨会施予他的“惩罚”亦不会是如此。但他拥抱着蔺晨带给他的一切，粗鲁的爱抚，真切的疼痛，曾经梅长苏不能但这副身躯可以承受的不间断的冲刺。一切的一切，他想这是蔺晨最后给他的，也是他能最后给蔺晨的东西。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梅长苏记不清蔺晨要过他几次，他自己又在这一整夜里短暂地失去神志几次，唯一所感所想的，就是在这冰天雪地里，蔺晨是灼热的，他是燥热的，心火似要从撕裂的伤口迸出，从粗重的鼻息间喷出，将他烧为灰烬。可即便化灰，他还是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张开双臂，拥紧蔺晨，像个不愿放弃的孩子，又像是誓死守护的斗士。

梅长苏在蔺晨耳边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黑暗中，他感到似有什么从蔺晨身上，分不清是汗，或是泪，一滴，又一滴，落在自己的脸颊，胸膛，肚腹……但他始终没有等到蔺晨的回答。

TBC

上次 @我拆了你书房 你与我开段子的“数你大爷”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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