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发,部分外链[蔺苏]大梦方觉晓 后续 蓦然回首 6(全文完)

感谢队长  @为了看文注册の名字  一起撸梗+顺逻辑。

一个没有正篇亦可独立存在的后续~

正文

06

“你……唤谁?”梅云煊颤声问。

他这问题着实奇怪,此处并无第三人。但蔺晨还是认真回答了。

“自然是唤你。”他在梅云煊耳畔温柔呢喃。

梅云煊身子猛一颤,却再未说出只言片语。蔺晨知他难以置信,亦不急躁。他本是从背后抓住正欲逃跑的梅云煊拥其入怀,此刻略略松开怀抱,将梅云煊转过来,握住对方的手,十指交握。梅云煊也不知是否出于本能,立即就将手指曲起。蔺晨笑望他,给予了同等回应。

“你听我说,我也是……才想起来……”

“是因为……折扇么?”

“是,也不全是。”蔺晨用未交握的右手从他腰间抽走匕首,摁了那处花纹,把柄应声而开。梅云煊吓了一跳,探头去看,只见一枚印信状物事嵌在其中。蔺晨将匕首递与他,探指取出印信,搁他手心。梅云煊好奇地研究。蔺晨却又抽出“长天”,拇指橇开剑柄的前端,在梅云煊的掌心磕出另一枚印信。

一模一样。

梅云煊睁大眼睛:“这……”

“这是琅琊阁的印信,非掌事以上不可得。”

“我是……琅琊阁的人?”梅云煊有些懵,小心翼翼地问。

谁知蔺晨却噗嗤一声笑出来:“对,你是琅琊阁的人。”

梅云煊怀疑地瞅:“这个问题……哪里好笑了?”

蔺晨眉眼弯弯地看他,却未正面回答,只道:“你不是说白狼喜欢我么?因为那是……我们共同养的狼。”

“我们?”这个词在梅云煊舌尖转了一圈,竟生出几丝甜蜜,“你说忘……”

他话未说完,蔺晨以食指封住他的唇:“别……别说那个词。”

梅云煊抿唇看他,有些明白了。如果他真的就是那个“长苏”,那么“忘晨”还真就是“忘记蔺晨”了,想必蔺晨此刻再听,心中定不好受。思及此,梅云煊将匕首放至一旁,温柔地用掌心覆盖蔺晨手背,将他的食指从自己唇边拉下,轻声问:“那你……能告诉我白狼本来的名字么?”

蔺晨便笑了,捏了捏他的手,冲门外呼哨一声,喊:“冷月!”

白狼立刻欢喜跑进来,蹲坐至两人脚边,蔺晨一伸手去挠它耳朵,冷月就顺势可劲儿地往他掌心蹭。

“冷月?”梅云煊亦笑着朝它探出手,冷月立刻抛弃蔺晨凑过去,“我们……”他在说出这个词时有一瞬因不习惯而产生的犹豫,但很快便又接下去,“养它很久了?”

蔺晨玩笑般用手搡了把冷月:“小没良心!”梅云煊不知为何听到这词,也是一抖……蔺晨发现了,憋着笑,回答他:“是挺久了。我在山中发现它。大约因是白子而被排挤丢弃,我便揣了回来养。后来转赠与你,作为……咳咳……我们的定情信物,便是我们共同养着的了。”

梅云煊忍俊不住:“这样的……信物,有趣,有趣。”

蔺晨索性拉他坐下,冷月颠颠儿过来,直接不客气地卡进两人中间。梅云煊觉得有点挤,条件反射就想说“你以前小小一只塞进来就算了,这么大只坐边儿去啊”,但随即意识到这话很有问题,他明明不记从前了啊……正愣神,就听蔺晨道:“以前小小的一只,放中间还挺舒服,现在这么大了,”他凑到冷月脸前,“还来硬挤,你害臊不,嗯?”冷月非暴力不合作地扭头跟梅云煊撒娇,梅云煊哭笑不得地妥协:“好好好,就在这儿坐,就在这儿坐……”

这样一来,两人一直交握的手之间隔了一只狼,干脆用狼背当扶手,毛茸茸,暖乎乎的,随着冷月呼吸微微起伏。梅云煊忆起当他初醒来,也是一人一狼互相偎依着,白狼伴随呼吸而起伏的柔软肚皮让他真真切切感到生命的气息。然后便忆及山洞,又神色黯然。蔺晨方才的深情不似作假,梅云煊猜测自己被扔在山洞这事蔺晨是否知情,鼓起勇气正待问,蔺晨却先开口了:“关于山洞……”

梅云煊顿住呼吸。他尚未提及山洞,蔺晨却知,想必是知情的。可他为何不来寻自己?

觉察到梅云煊的低落,蔺晨加力握紧他的手,正色道:“这件事我要与你解释清楚,并非如你所想。是我带你去那处寒冰石的,但绝不是舍弃你,而是为了……使你身体不腐。”对一个还在喘气的人说“因为你死了”实在件很滑稽的事,蔺晨也不想再以那个字来形容梅云煊,是以采用了稍微委婉的说法。

梅云煊不料真相竟是如此,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抿紧唇。

“我从未放弃,一直在寻找救你的方法。冷月便是代我守护着你。可是我……竟然……”蔺晨声音发涩,说不下去。梅云煊知他是深深自责因丧失部分记忆而未能来寻自己,心便疼了。

“我相信一定有什么原因,对不对?”

蔺晨只轻轻“嗯”了声,便沉默不答。

前夜与蔺晨对掌那人喊的话突然划过梅云煊的脑中。

“叠阵!他内力不稳!”

“阿晨……”梅云煊试了试那次蔺晨背他时他无意识轻唤的叫法,在他无比清明的此刻,竟亦没有想象的生疏。

蔺晨望向他,眼中闪动惊喜的光,道:“你再……唤一声,好不好?”

梅云煊见他孩子气的模样,只觉可爱得不行,便又微笑着唤了声:“阿晨。”这次犹豫更少,自心而生的感情更多。蔺晨忍不住将他的手拉至唇边亲吻:“长苏……长苏……”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指尖传来,直达心尖,似随血液流动而扩散全身,带来真切的温暖和无上的欢欣,使梅云煊整个人如沐春风。仿佛自他睁开眼,他只是醒了,而此刻才真的活了。

任蔺晨吻了一阵他的指尖与掌心,梅云煊才又轻声道:“阿晨,我不怪你……你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我记得那夜来袭者之一说你内力不稳。”他并未因蔺晨的动作放弃探究,语气里皆是担心。

蔺晨见状,只好道:“我一度险些……走火入魔。”

梅云煊心一揪,他虽不会武,却不难想象走火入魔对练武之人何其凶险。

“是……为了我,对不对?”他转过身来,改坐为跪,隔着冷月的背脊望向蔺晨,手从交握中抽出,抚上蔺晨的脸颊。蔺晨便顺势偏头,探手覆上梅云煊的手背,微微阖眼:“别怕,已经不碍事了。”梅云煊自是不信,蔺晨无奈,只得捡大概与他说了。

虽蔺允与荀珍皆诊断梅长苏已逝,但蔺晨始终不死心,自北境而回后,四处苦寻古方秘笈,但凡于药理上有半分可能性,他都全部找来一一研习。可惜接连七八种方法都功亏一篑,被证明行不通。直到最后的第九种,蔺晨反复推演,觉得或许可行,顿时心中又充满希望。这道古方有两味药十分罕见,一为天山之巅的寒苎,一为火山处才有的柏云片。蔺晨曾在南楚活动,熟悉当地风土,知南楚南境边线有座打莺火山。因这柏云片只有在火山地界才能保持药性,蔺允终感蔺晨对梅长苏的一片心,亲去南楚,替他寻了柏云片,在当地等蔺晨汇合。而蔺晨则亲上天山,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採到寒苎,又马不停蹄直扑南楚。谁知寒苎与柏云片相同,离了生长地界便药性全失,所以这第九种药方亦失败了。或者更准确说,是药性上理论可行,但现实却不可能成功。蔺晨大受打击,障由心生,加之在天山采药时受了内伤,顿时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真气。蔺允见势不好,果断击散蔺晨大部分内力后,接着行针慢慢引导剩余真气归位。虽堪堪避开走火入魔,但蔺晨仍是元气大伤,治疗的后半程一直昏迷不醒,再恢复意识,便已是在琅琊山了。

蔺晨说完,梅云煊静默一瞬,抽出手来,绕过冷月,在蔺晨身边重又坐下。这次换他主动揽住蔺晨,以额抵额,哽咽道:“你虽不愿详述细节,但我知定不好受。为了我……你受苦了。”最后四字终引得蔺晨亦落下泪来,面上却是笑着:“不怕,不苦。”随即又试图引开梅云煊注意力,道:“你一定想知道以前的事,既然我都记起来了,让我慢慢告诉你,可好?”梅云煊自然想了解自己的过去,但此时他为蔺晨情深意重所感,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一时发不出声,只点点头。

“不过,这可真是个很长的故事。”

“我……很有耐心。”梅云煊轻声回答。蔺晨侧头,吻去他的泪。

待得两人终能稍稍收拾好情绪,蔺晨亦想弄清楚梅云煊为何能苏醒,便一起绕道去当日山洞。一路上,蔺晨终于能光明正大牵住梅云煊的手,冷月得回本名,又被蔺晨认回,高兴地上窜下跳,老怂恿蔺晨与它赛跑。梅云煊听着蔺晨讲从前的事,有时觉得很熟悉,有时依旧陌生。不过他内心不再空白苍茫,所以情绪亦更丰富,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到得山洞,梅云煊与冷月并肩坐在平台上看日落,蔺晨东翻西找,居然在洞内发现了大量柏云片。他推断这里曾是座火山,或许现在亦是,而寒冰石显然起到了寒苎的作用。虽不如提炼口服见效快,但这两种药物的气息常年充斥山洞,就仿佛把梅云煊放置于药气之中,日积月累,滴水穿石。

此时蔺晨已把前尘讲述了十有八九,问梅云煊有何打算。梅云煊非常自然地倚靠到他肩头,却良久不语。蔺晨明白他的踌躇。知道是一回事,但毕竟没有实感,因此梅云煊不确定,若面对那些个昔日旧人,该如何反应。

蔺晨是个例外,是他即便忘记了所有,也依然重新喜欢上的人。

“你若犹豫,不必勉强。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蔺晨柔声与他道。

梅云煊松了口气,抬头看他,莞尔一笑:“阿晨,谢谢你。”


外链走起


这声“长苏”与之前蔺晨所唤的感觉皆不相同,梅长苏意识到蔺晨定已知道,此时他身下之人,不再是梅云煊。这个认知就像压垮梅长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挣脱蔺晨的手,展臂揽上其颈项。蔺晨便顺势俯身,梅长苏埋入他的颈窝,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尾声

“也不知晨儿此行到了何处……”蔺允负手望窗外,郁郁葱葱,无边无际。

有人叩门而入。

“阁主,暗桩来报,少阁主自北境折返,应是往琅琊山而回。”来者正是琅琊阁总管事杜孟阳。

“他仍是独自一人?”

“非也,与少阁主同行的,还有梅宗主和……他们的那只狼。”

Fin.

有缘正篇《大梦方觉晓》(划掉)又名:就是想shui你(划掉)再见ʕ•ٹ•ʔ

09 Jun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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