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苏]念兹在兹系列 之 上善若水

继续苏宅·伪·道具play。继上次翻了木牌子(戳我),又来说苏宅里挂的那幅“上善若水”→(戳图)←请回想阁主的扇面,上书也是老子的上善若水那段。


于是狗粮就这么来了……苏宅字画的来源由 @为了看文注册の名字 慷慨借梗(猛虎落地式谢!)


然后也要谢谢 @野云万里 传我最喜欢的一张阁主的图(),给我添加了撸狗粮的动力!


lo主的蔺苏文目录


友情提示下,在这个系列里,蔺晨与梅长苏定情于贞平二十八年初。


正文


贞平二十四年春,林毛团终于恢复意识,睁开眼见到第一个场景,就是有位白衣公子,“刷”地展开扇子,对他一脸轻浮地笑:“醒啦?”扇面上书老子道德经那段“上善若水”。林毛团心想:妈的,智障。


彼时他还是完完全全的林少帅心性,才经历了背叛与战败,父亲生死未卜,母亲不知平安与否,连自己身在何处,今夕何年都一概不明,心中只有喷薄而出的激愤与不平。所以看到这么个装模作样附庸风雅的人物,毫不犹豫在心里骂了粗话。


其实他还真是冤枉蔺晨了。蔺晨笑起来一贯那样儿,姑娘们可喜欢得很。至于扇面,林毛团后来意识到,用来形容蔺晨还挺贴切的。


不过也说那是后来了。彼时,林帅对林毛团的教育方式还深深印刻在他骨子里,除了大是大非,便是要强,要更强。只有够强大,才能在战场上活命,才能率领军队百战不殆。正是这种对刚强的执着,支持林毛团挺过了削皮挫骨的拔毒。


然后呢?


然后,他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连写几个字都只剩虚浮无力。还如何能够变得强大?


所以一拆下绷带,他就对蔺晨轻道:“从今以后,我就是梅长苏。”就连用林殊之名,都觉是玷污。


蔺晨只回了一个字:“好。”


那时他们的关系已改善很多,他连林家枪法都传给蔺晨了(详见《明月照》),若细想,恐怕还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他们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言。


几乎整个贞平二十五年,梅长苏都在琅琊阁疗养削皮挫骨造成的体虚,以及对新身体和新身份进行艰难的自我认知。其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但多年后他始终记得,某个秋日午后,蔺晨牵着他的手,带他去观后山瀑布。


两人静默相坐,片刻,他居然主动对蔺晨道:“我知你意,你欲教我,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


蔺晨摇摇头:“何须我教,你自己已懂了。你只需记,就算林殊坚硬如冰,而梅长苏柔弱似水,其本质又有何不同?”


说到此节,梅长苏仿佛忆起什么,看向他插在腰间的扇子。蔺晨顺他视线一瞥,立时换了轻松些的语气,道:“我知你初见我时,在心里骂我了。”


梅长苏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以为他要秋后算账。


“让我猜猜,”蔺晨摇头晃脑得抽出折扇,“刷”地展开,“轻则骂我附庸风雅,重则嘛,大概觉得我这儿有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梅长苏又瑟缩了一下。


蔺晨大笑,作势逗他:“果然!真想把你从这儿丢下去!”


梅长苏知他玩笑,便顺他的话头,抓住他的袖子道:“别啊!”


蔺晨便笑:“其实我从未在意。”


这倒让梅长苏有点意外:“哦?”


“真的,”蔺晨摇摇头,“当时我不在意,是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怎么想,我不在乎。现在我不在意,是因为……”一向洒脱如蔺晨竟难得顿了顿,转了话头,“反正我现在也不在意。”


梅长苏知蔺晨这是有些话没想好要不要诉诸于口。眼下诸事烦忧,他亦不确定,如若此刻蔺晨真的说了,他们彼此是否能承受。所以,这样最好。


他见蔺晨笑得眉眼弯弯,夕阳下似有碎金浮动,一时不由看出了神。


许是心境的不同,贞平二十五年末,梅长苏入江左时,惦记着蔺晨屋内那幅由其亲笔所书的“上善若水”的字,央蔺晨相赠。谁知蔺晨竟拒绝了。他这近两年下来,对梅长苏几乎已变成有求必应,是以梅长苏也颇为惊讶。


“还不是时候。”蔺晨轻笑,却也没说何时才是时候。梅长苏便也不问, 只一笑,道:“那我可记下了。”


贞平二十九年初,江左盟在梅长苏苦心经营下,初成气候。是日,梅长苏正与蔺晨商讨半月后与江左各帮派会盟细节,甄平来报,外围得信,夏江因查一桩贪渎案,业已出京,预计明日过江左。


梅长苏闻言,手下一顿,随即表示知道了,挥挥手摒退甄平。蔺晨一言不发,只静静看他。梅长苏深吸了口气,道:“我们继续。”蔺晨点点头,捡起方才被打断的话头。但他才说了三两句,就发现梅长苏心不在焉。


“长苏……”


梅长苏抬手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承认:“我想我可能需要冷静一下。”


蔺晨难得神情严肃地深深看了他一眼,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又停了脚步,回头对他道:“你该知道冲动的后果?”


梅长苏不语,但胸膛起伏渐剧,显然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长苏……”蔺晨放柔了声音,但还不等他再说下去,梅长苏突然暴喝:“你他妈能不能闭嘴!!”


就算是在他们还彼此陌生时,纵然说不上多待见对方,但至少都还保持表面的修养,不曾如此对着对方爆粗地大呼小叫。更遑论定情之后,更是默契倍增,除了玩笑似地斗嘴,几乎不曾有何争执。


梅长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知道他是在迁怒,因为他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蔺晨则脸色一沉,转身走了出去。梅长苏心里一痛,立时就想去拦,却又不知为何迈不开步。见蔺晨背影渐渐远去,他颓然靠着书案,竟是茫然。


蔺晨其实并未多生气,他知道人心绪不宁时容易口出恶言。但这不代表他被骂了还得高兴或反过来去哄梅长苏。可他也着实担心梅长苏会真的忍不住下令截杀夏江,拐到后院儿里,见吉婶的小孙子吉翼正在玩弹珠,便招招手让他过来。


小家伙虎头虎脑,甚是可爱。


“帮蔺晨哥哥一个忙,可好?”


“嗯!”


“你去问梅长苏哥哥一句话,什么是‘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能记住吗?”


吉翼转着眼珠跟蔺晨重复了几遍,然后用力点点头:“记住了。”


蔺晨拍拍他后背:“去吧,就说是先生教你的。”


吉翼一路小跑到了梅长苏所在的主屋,见梅长苏正面无表情地望着门外发呆,一时生了怯意,探了半个脑袋,正想缩回去。倒是梅长苏见眼角有什么一闪,回过神来,唤他进屋。


“小家伙,找我有事?”他努力和缓表情,问道。


吉翼伶俐地伏到他脚边,道:“梅长苏哥哥,有句话今天先生教我来着,我不太懂。”


“哦?是什么?”


吉翼赶紧趁没忘,照背了一遍:“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


梅长苏一笑:“这话是说,善于带兵打仗的将帅,不逞其勇武;善于打仗的人,不轻易激怒;善于战胜敌人的人,不在于动辄跟敌人争斗……”他突然觉得不对,遂问:“先生怎么会教你这个,难道不是该从更基础的道理教起吗?”


吉翼没想到有此一问,蔺晨也未教他如何应对,一时卡壳。


梅长苏观察他的神色,再次问道:“这真是先生所教?”


吉翼毕竟只是孩童,被这连番追问,只好红着脸,低头小声交代:“不……不是先生。”


梅长苏未曾想过为难他,赶紧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没责怪你的意思。”


吉翼如释重负。


梅长苏从屉中拿了蜜饯给他,道:“去玩儿吧。”


吉翼重新欢喜起来,就要一蹦一跳出门,梅长苏又追着问了句:“你在哪里遇到蔺晨哥哥的?”


若是大人,自然觉得梅长苏要问别人蔺晨在哪里这本身就不寻常,但吉翼哪里懂的,只甜甜答了声:“蔺晨哥哥在后院儿。”梅长苏冲他笑了笑,放他走了,然后慢慢起身,朝后院走去。


蔺晨正在练剑。他本走轻盈一路,又白衣胜雪,衣袂飘飘,梅长苏看着,竟有种错觉,似乎他下一瞬就会乘风而去,于是下意识地上前伸手去挽留。蔺晨因需让自己静下心来,是以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思绪,亦未想到有人会主动将手伸至他剑气之内,待得转身发现,一时大惊,堪堪才收住了剑锋。


“你的手不要了吗?!”蔺晨心里又急又痛。


“蔺晨……”梅长苏一时竟不知该先为哪件事给他赔不是,是为先前的粗鲁还是此刻的莽撞,有些无助的茫然。


蔺晨哪里看得他如此模样,逮了人就往屋里走。梅长苏被拽得一个踉跄,蔺晨才发现自己拉得急了,忙顿下脚步,问:“你还好吧?”


梅长苏点点头:“阿晨,我惹你生气了,你还想着劝我……我……”


蔺晨挥挥手:“哪那么容易生气,不过不高兴也是真的。”


“你的意思我能明白。”想了想,梅长苏微微一笑,“难为你教吉翼记住那么难的句子。”


“知道我担心你就老实点!”


“是。”梅长苏半真半假作了一揖,便算是和好了。


至元祐元年,梅长苏已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因机缘巧合查到李重心(详见《不疑策论》)时,他亦能冷静评说了。


元祐四年,梅长苏在宁国侯府暂住后,迁入新居。


“宗主,你看这里要摆个什么吗?”黎纲在主屋进门处的墙上直比划。


梅长苏眯着眼看了半晌,答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去取只信鸽来。”


琅琊阁的信鸽奋力带给远在南楚的蔺公子的,也就四个字:新居已迁。然后下面连写了几个数字,仿佛是什么的尺寸。


蔺晨一见,笑得不行,心道,这家伙还惦记着我那幅字呢!


过了约莫一个月,黎纲趁着月黑风高,从琅琊阁的金陵暗桩像做贼般吭哧吭哧扛回一四四方方的东西。梅长苏正吃着药粥,见状,碗一撂,让黎纲立时打开。黎纲请他继续用粥,说这就拿到外面打开,梅长苏不依,让他就在这儿弄,然后马上就挂,俨然已知其内容且刻不容缓。


黎纲小心翼翼拆开,只见裱起来的四个大字:


上善若水


黎纲在梅长苏一连串“靠左点”“哎呀歪了”“再往上点儿”的指挥下,出了一身汗,终于将其挂好。梅长苏迫不及待走近前去,用手温柔地抚摸过,会心一笑,曰:


“甚好。”


Fin.


文言解释直接引用百度百科。


27 Ma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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