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
第一更 魔道祖师追凌小甜饼
第二更 琅琊榜蔺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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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江左盟终于在江左地域树立绝对江湖权威那年,梅长苏下了令:守岁时好酒管喝,好肉管吃!江左盟众喜不自胜,大肆采购,连厨娘都多雇了十个。吉婶挥着饭勺儿,也有了点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
蔺晨在这混乱中一个不留神,梅长苏就浑水摸了鱼。虽然据本人说真的只较蔺晨给出的标准多喝了半杯,但蔺晨断论:要么梅长苏在撒谎,要么梅长苏所谓的半杯的杯有饭碗那么大!!
梅长苏蜷缩着,抱住他的小棉被,愁眉苦脸:“请善意对待病患。”
蔺晨把药碗一搁,言简意赅:“喝!”
梅长苏见装可怜没用,左右逃不过这碗药,麻溜地从被窝里爬出来,以气壮山河之姿一饮而尽,然后就两眼翻白回被里瑟瑟发抖去了。
被苦的!
但蔺晨还不解气。翌日一早,索性没了踪影。
梅长苏起身左顾右盼了半天,唤黎纲来问,被告知未见蔺晨出门。
梅长苏搓着他的小棉被,仔细回忆上次作死后,蔺晨是怎么躲的,然后披上他的狐裘,跑江左盟总部后山那片打理过的小树林里,对着空无一人处喊:“你再不出来,我就唱歌了!”
无人回应。
好吧,梅长苏说到做到,开始唱他听过最土最俗的山歌。
梅长苏是什么人?虽然学过礼义廉耻,但毕竟是军营里混出来的,唱个山歌算得了什么?
而蔺晨又是什么人?蔺晨是风雅潇洒的柳树精!岂能容忍与他最亲近的人如此粗俗地扯着嗓门吼“秧鸡脚高穿短裙,鹧鸪脚矮穿花衣”?
是以梅长苏才唱完第一句,蔺晨就被从某棵树上炸下来。
“你行行好,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柳树精简直无可奈何。
梅长苏眨巴着眼:“那什么,你不理我我急啊,我一急不就只能靠出奇谋……”
“等等,你是不是对奇谋的定义有什么误解?”蔺晨上前帮他把狐裘紧了紧,梅长苏便顺势在他手背蹭了蹭,这就算是和解了。
“出其不意,行之有效,就算奇谋!”梅长苏理直气壮,“我就知道,你的七寸在于粗鄙粗俗之物。”
蔺晨笑:“或许吧。”
再后来,每当惹蔺晨生气,梅长苏就唱山歌。且为了蔺晨不产生抗歌性,梅长苏每到一处就搜罗当地民歌,怎么土怎么来。光天化日之下他还会唱唱艳阳高照爬山坡,到了私底下,连十八摸都唱得出!梅长苏屡试不爽,到最后简直对打蔺晨这个七寸乐此不疲。
蔺晨也由着他闹,每次都给他满意的反应:要么求他饶了自己的耳朵,要么拖上榻去酱酱酿酿,让他唱不出!
后来梅长苏进了悬镜司。对此蔺晨很是做了番挣扎。但最后他以“既爱一人,不阻其志”说服自己,只要求梅长苏无论如何进去时得找借口带一根柳枝。梅长苏知他是要附着其上,专门挑了根形状优美的。夏江只当梅长苏附庸风雅,左右一根柳枝又不可能变成鞭子,就算变得成,梅长苏也挥不动,于是根本没在意。
到了夜里,梅长苏借口太亮无法入睡,要求灭灯。狱卒自恃这天牢插翅难飞,便也准了。
黑暗一降临,蔺晨便悄没声儿地钻进梅长苏被窝里,给他暖着。
两人不敢交谈,只在手心写字。
--不是你的柳枝,住起来怎么样?
--有点窄。
--怎说?
--毕竟只是根枝条,又不是树干。
--可能是你心宽体胖。
--找揍。
如此其乐融融,又有人肉暖炉,梅长苏只觉闭上眼,好像跟苏宅也没啥差别,睡得那叫个香,翌日起身竟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夏江连续三日晾着他。梅长苏白日里在脑中总结他的人生经验,夜里就跟蔺晨抱团睡。只一点不好。狱卒吵得很,到了晚间,喝点酒,什么粗鄙粗俗之语都能说。
果然教育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跟他们相比,我那些山歌真是小巫见大巫!梅长苏心道。但他素来接受能力高,只是怕蔺晨沉不住气,跳起来把狱卒打晕,所以初听到那夜,梅长苏时不时就去瞥他插在干草堆里的那柳枝。
纹丝不动。
梅长苏心中称奇。到了手心写字时段,他问:
--你竟忍得了?
--有何忍不了?
--这不是你的七寸?
--不,这只是你以为的我的七寸。
--奇哉!怪哉!那你的七寸究竟在哪儿?
--就不告诉你。
--呵呵。
--活活。
梅长苏气得丢开他的手,睡了。
虽则有着蔺晨的加持,梅长苏还是意外地在乌金丸上吃了点苦头。不过蔺晨与晏大夫齐齐发力,终是将他从鬼门关又拖回来。晏大夫为此脸臭了十来天,但蔺晨当初同意了梅长苏的方案,此时便不好说什么。梅长苏虚弱地躺在被里,一副要交代临终遗言的样儿:
“阿晨,若不知你真正的七寸何在,我死不瞑目哇!”
蔺晨自顾自斟了茶:“放心,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不用考虑瞑目与否的问题了。”
梅长苏气鼓鼓地看着他:“你为何就是不肯告诉我呢?”
“弱点要把握在自己手里。”
“那我先告诉你我的?”
“不用。”
“你不想知道?”
“我原本就知道,无非是怕翻案节外生枝,功亏一篑。”
梅长苏转而讨好:“阿晨英明。那你的咧?”
蔺晨起身,吹了灯,转身出门:“你给我睡觉养神。”
那时梅长苏还有过一瞬去琅琊阁买答案的想法,但后来觉得自己也太无聊。之后九安山事变,金殿惊魂,意外一桩接一桩,应接不暇,他便也渐渐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疑问抛诸脑后了。
至北境时,冰续丹让梅长苏很是意气风发了阵儿。但效力一衰减,立时让他再次尝到病来如山倒。
梅长苏是个挺别扭的人。他觉得自己可以活下去时,偏跟蔺晨喊痛嫌药苦一副我就快闭眼了为何还要受折磨的赖皮样。但等他真的觉得自己不行了,却沉默了,再苦的药也不抱怨一句,再痛也不呻吟半声。
等他清醒的时间也不太多时,他仿佛真的是超脱了。灵魂似乎自由在望地要弃这具躯体而去。梅长苏不知蔺晨在他榻前坐了多久,或者,是否真的有片刻离开过。
他在微弱的烛光里吃力地睁开眼,就见蔺晨定定地望着他,似是寻常,又不寻常。
蔺晨的眉间有红芒闪现。
妖气。
他第一次见到蔺晨身上如此明显的妖气。
“阿晨……别……别做傻事……”梅长苏想去抚摸他的脸庞,可惜已动动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
“你来北境,是做了你的选择,对吗?”蔺晨突然问,“我也尊重了你的选择,对吗?”
梅长苏无言。但这问题不可能有除了肯定外的答案。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真正的七寸是什么吗?”
梅长苏想说不,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从未有什么能够逼出蔺晨的妖气,无论这一路走得再艰难,蔺晨亦不曾动用过法力触过天条,除了现在,除了为他。可他只觉喉咙哽咽难当,半个字也说不出,有滚烫的泪落下,浸湿他的发。
蔺晨俯身,亲吻他的额:“所以现在我要做自己的选择了,你也会尊重我的选择,对吗?”
更多的泪夺眶而出。
“别怕,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蔺晨伸手在他额间一点,梅长苏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次睁开眼,只觉身下颠簸,却是在一叶扁舟上。
“还记得吗?我们说好,要从同游抚仙湖开始。”蔺晨在他身侧,喝着秋月白,“你要尝些么?”
梅长苏起身急了,小舟晃了几晃,蔺晨手忙脚乱地护住酒水,抱怨道:“粗鲁!”
“阿晨……”梅长苏伸手去轻轻拉他。
蔺晨转过身来。
梅长苏仔细端详。
蔺晨似乎没变,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同了。
“你……”他想问,却怕听到答案。
“怎么?你不喝?那我喝了。”蔺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回味无穷。
“阿晨……”
“好了,好了,别哀怨地叫魂了,”蔺晨说得粗声粗气,但上手抚摸他长发的动作却温柔无比,“我没事,我只是……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
“还记不记得那次在琅琊山我们遇到地动,被困山洞,你说你连累我,我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要真出不去,就死同穴呗。”
“嗯……”
“你当时说什么来着?”
“也……挺好……”
“对嘛!”蔺晨将他揽入怀中,“我以自身本来的一魂与你的一魂做交换,是为魂引。我本有一魂因你而生,杂念丛生,再加上你的一魂,是以彻底不可能再踏修仙之路。但有这魂引,我们可共享寿数,所以,我不悔。”
他略去因触犯天条而被雷击,后得九华真君求情,以永弃修仙之道,入轮回为条件,才算作罢。他只说是杂念太多,自弃仙门。这样梅长苏会好过些。
都过去了,蔺晨想,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寿数几何?”
“不知。也许很长,也许就在明日。”蔺晨早已想得透彻,“对了,你还记得那次我们逃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梅长苏怎么会忘!他可是第一次被“吸”了精气!
蔺晨被他扯了扯头发,哈哈大笑:“今日且先放过你,若真是明日就呜呼哀哉,只当我时运不济,还是得让你先养养。”一副“养肥你吃起来才美味”的样子。蔺晨悠然自得地又倒了杯酒,“不过,这秋月白你真的不想尝尝么?”
梅长苏伸手去抓,却被蔺晨一阻,他自己喝了口,随即覆上了梅长苏的唇。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有何忧?
《七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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