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龙 20 上

母上来巡山,更新较缓慢~但没弃坑哟!


正文


“小殊!”


聂锋挥舞着大手:“快来,兔子烤好了!”


一个白衣少年如风般席卷而至。


“来啦!来啦!要死的聂铎逞能,我刚抽了他一龙尾!”


“嘿!聂铎受了伤还趴着,你又加一尾巴,他还起得来吗?”


“就是起不来才好!”林殊咬着兔腿,满嘴流油,“否则他会嚎着哭着参加晚上的侦察。我哪有功夫在侦察时还照顾伤员!”


聂锋笑着拿树杈戳他。林殊灵活地躲了,又啃了几口兔腿,把手随便在衣服上抹抹,才正色道:“我知他勇敢,但我不能把人用尽了。我们的目标是获胜,不是盲目逞勇。所以在能选择时,我只带状态最好的,无论这次或下次,或者以后的很多次。”


聂锋大概不意他年纪小小正是血气方刚却能说出这番话,愣了愣,伸手拍拍他的肩:“说得好。”林殊便冲他笑,终究还是个受了表扬就极开心的少年。


这时有人给聂锋送来封信。林殊探头一看,是夏冬的家书。光封面那“聂锋”二字就写得一派缠绵婉转,全然不似当初在树人院训练林殊等人时的铁娘子作风。林殊撇撇嘴,聂锋好笑,又塞给他一块兔肉:“吃你的兔子去吧,别影响我看信。”


林殊缩一角去啃兔肉没一会儿,聂锋喜气洋洋地拍着大腿:“好!好啊!”他一把将林殊逮过来:“你大嫂有了!”林殊初没反应过来有啥了,看聂锋欢喜得抓耳挠腮,嘴里直念“是个儿子就教他打仗”,这才反应过来是有喜,忙狗腿地凑过去:“恭喜聂大哥!”聂锋人逢喜事精神爽,搂着林殊就是一顿搓揉:“你小子也赶紧的啊!年纪也不小了!”林殊摸摸鼻子,顺嘴“哎哎”几声,趁聂锋四处奔告,抓了剩下的兔肉一溜烟跑去找聂铎。


聂铎正委委屈屈蔫儿巴唧地趴在榻上,见林殊拎着兔肉,正考虑是不是要“兔肉不能淫”,就听林殊吼了嗓子:“你有侄子啦!”


聂铎一惊,随即欢喜得一跃而起,却又触及伤处,重新“唉哟哟”地趴下。


林殊粗鲁地将兔肉塞他嘴里,在行军榻边的地上坐了,拍拍他的脸:“赶紧把伤养好了,回头冲锋缴个啥给你侄子当见面礼!”


聂铎取下兔肉,咬了口,含糊不清地回:“你肯让我去了?”


“等你养好伤,你不想去我也一脚把你踹上前锋线。不过要是没养好,你就继续趴着吧!到时候你两手空空没脸见你侄子我可不管!”


聂铎琢磨了会儿,觉得以现在这状态跟林殊作对实在捞不着好,于是闷不吭声地吃。林殊往地上一躺,摆个大字,拍拍肚皮,寻思着他又该给聂锋未出世的儿子整个啥见面礼。


这是滚在泥土里也不嫌脏,受了伤也不觉得苦,一只除了盐啥佐料也没有的烤兔子就能满足得不要不要的日子。无比惬意的,只觉未来有无限可能的岁月。


“蔺公子。”黎纲轻手轻脚端了热水进来。蔺晨自我介绍是琅琊阁的人,因他在梅长苏与众人初见那日便伴在梅长苏身侧,黎纲知蔺晨定得梅长苏全心信任,是以不疑有它。


“你且放着吧。”蔺晨指了指墙角,收回手指揉眉心。


黎纲应了,又坐至榻边,道:“您且去歇息片刻。”


梅长苏的寒疾发作得来势汹汹,直到昨日夜里,才稍有缓和。蔺晨几日不敢合眼,一直守着,如今方松了口气,倦意便如潮水般从身体的各个角落漫涌而出。他点点头,交代黎纲有事就到客房寻他,然后起身离去。梅长苏一病倒,盟内大小事宜全部落到黎纲肩上,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如今守坐榻前,得了片刻喘息,黎纲又开始琢磨起蔺晨与梅长苏的关系。


且说蔺晨穿过院中时,斜眼瞅见一只漂亮的白鸽停在屋顶,冲他抬了抬爪。蔺晨使了个眼色,白鸽便扑簌簌随他飞入客房。


“有事?”


赵乐歌化了人形,回道:“我们派去扫尾的人回禀,除了聂铎那组,一切顺利。聂铎那组有个叫常泰的,在枝县偶见他当年的青梅竹马,忍不住偷偷趁夜去探,发现她尚独身一人,就现身与她相认了。”


“聂铎怎么管的人?”蔺晨怒从中来,“随意现身这事,有多大风险他不知道?”


赵乐歌继续道:“聂铎带其他人及时寻了去,将常泰与那女子一并绑了回来,潜伏在山洞,直至与去扫尾的人汇合。据闻那女子已无亲无故,因与常泰情深意重,不愿另嫁他人,是以背井离乡,独自过活。常泰亦知自己闯了祸,但言语间却又在在放不下那女子。现在想请梅公子示下,要如何处理?”


蔺晨在房中踱了几个来回,最后道:“长苏还没醒。胡九天的队伍一直致力于疏通各个主要渡口,你与胡九天亲自去一趟,带那个常泰与女子从最近的渡口下去,先暂时送至琅琊山,左右不能再让他们留在大梁。另外告诉他们那组其他人,想走的可以一起,不走就别再犯事。”


赵乐歌张了张口,又什么都没说。


蔺晨瞅了他一眼:“你觉得这处置太轻了?”


“这是生死攸关的事。”


蔺晨叹了口气:“长苏总觉他们是被上层斗争所累,所以多有怜悯。在云城选拔第一批旧部时我就发现了。且先这样吧。”


赵乐歌不再多言,只道:“但胡九天正忙着为来年放榜之事各处打点造势,怕走不开。”


蔺晨随口道:“我记得她才提拔了戚羽做她副手,你且与戚羽去吧。”


赵乐歌脸色变了变,可惜蔺晨没看见。


“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赵乐歌行了礼,化作白鸽又飞了出去。


蔺晨倒头就睡,一觉睡到饱,又去看梅长苏,发现他仍安静地躺着。霍明坤来了趟,向蔺晨回报了些金陵的琐碎情况,临走时被蔺晨问:“赵乐歌已经出发了吧?”霍明坤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古怪,虽又赶紧掩饰了,但蔺晨何等眼尖。


“怎么了?有话就说。”


“也……也没什么。就是……没想到您会派赵掌事和戚副掌事一起出任务……”


“有什么问题?”蔺晨话一出口,突然顿悟。当日因着赵乐歌与戚羽的纠葛,裴文宣曾当众警告过戚羽(详见番外 上上签),蔺晨自然有所耳闻。但他不眠不休几日,注意力不那么集中,一个恍神竟忘了这茬。蔺晨苦笑:“裴文宣是不是特不高兴?”


霍明坤吞吞吐吐:“也……也不算*特*不高兴吧……”


蔺晨捂脸:“他没追去吧?”


“没有,没有。”霍明坤赶紧声辩,“裴掌事知现在阁主需人手,岂会擅离职守。”


蔺晨点点头,想着过后再补偿裴赵二人,且放霍明坤回去了。


如是过了两三日,梅长苏既未苏醒,亦无复发任何激烈症状。蔺晨渐渐觉察出不对劲来,反复诊脉,又诊不出所以然,急召了温仙仙来看。


“梅公子怕是入梦过深。”


蔺晨皱眉。


温仙仙继续道:“这不是病,所以不易诊出。通常来说,若是噩梦,做梦者常在惊吓中醒来,是种潜意识对祸事的躲避。而若是美梦……”


“则总想流连?你指长苏沉醉梦中而忘返?”


“若以梅公子的意志力,倒也不至如此,或许以他素日对翻案的殚精竭虑,根本也做不了什么美梦。”


“可寒疾削弱了他的意志力?”


温仙仙点头:“为抵抗寒疾复发的痛苦,他的身体消耗甚多。是以待得病痛稍缓,出于自我修复,就想逃避到那些被认为是最美好的事物里。”


“于长苏而言,就是梦境。”


“梦境只是一个载体。”


蔺晨忽然有些明白了,不禁想,不知你此刻的梦中是否有我?但他随即苦笑,若有,梅长苏何不醒来直接面对真实的他?从来只有失去的,才是最好的。蔺晨抿了抿唇,压下舌根泛出的一丝苦涩,问温仙仙:“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温仙仙绕着梅长苏又看了圈,坚定道:“我们以外力唤醒他。”


TBC

13 Aug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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